楊柳枝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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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柳枝（五）
“你好好學，我去瞧瞧你嫂嫂。”
韓蘄將課業布置罷，這便欲走，顧靈華悄悄伸出自己嫩嫩的小手，扒拉住韓蘄的衣角：“兄長，朕不去看看嫂嫂心裏也學不進去。”
韓蘄聞言，臉色並不變：“那你便學不進去罷，吾須臾便來檢查。”
他甩開顧靈華的手，徑直出了昭明殿。
顧靈華兩眼巴巴，頗為無望地望著門口，誰料畢之若朝他回頭，眉毛和眼睛都在舞動，手指輕勾，顧靈華當即意會，喜笑顏開，踮著小步跟上。
一路行至長寧宮，韓蘄都並沒有說些什麽。
子安瞧見二人來，忙彎身行禮，隨著顧靈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，子安靜默地，跟在顧靈華身後。
還沒靠近祭堂，幾人便聽見裏面咿咿呀呀的聲響，駐足而聽。
念念叨叨地什麽都有。
“慧敏長公主殿下，我把《平帝紀事》都看完了，並沒有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，真想知道韓蘄這人身上的那些秘密究竟是什麽，這樣他這個人就好解決嘍。你說他會講這些秘密藏在哪呢，會說給你聽，還是誰也不告訴。”
“慧敏長公主殿下，你說有沒有想過韓蘄以後變成個大魔頭啊，就是那種讓大家都聞風喪膽的那種……”
“吾現在便能讓你聞風喪膽。”
燕奚背一僵，雖知隔墻有耳此詞，但她總是沒個防備心。在世界外的時候，快樂的、高興的、憤慨的情緒及時就分享出去了，也沒人會說她，自然沒落下個防備心。
此刻聽到背後泛冷的口氣，自然耳熟能詳，當即判斷出是何人。
這人，懲罰就懲罰了，怎麽還來看她啊。不知道這叫作弊啊，若是俞太妃安插眼線，即刻就知道了。
燕奚笑盈盈地轉過身，“殿下如皎月般仙姿，燕奚哪敢聞風喪膽。”
[叮——檢測到角色韓蘄對主人好感上浮1%，主人再接再厲哦，說不定可以奔赴一段異世緣。相應扣除……]
燕奚冷漠：閉嘴吧你！
她歪頭認真看了看韓蘄，這人到底怎麽回事，她只是隨便一個行為，韓蘄對她的好感就上升了？
她試探似的又喚了系統：小綠，最後一支用於檢測韓蘄對畢之若的好感度。
[收到！角色韓蘄對角色畢之若的好感為45，與之前持平。]
燕奚轉了轉眼眸，好怪啊，莫不是韓蘄真喜歡她？
若是喜歡她，是不是就不用達成燕奚慘死的結局了！
燕奚眼前突然一亮，覺得人生充滿希望。
她朝韓蘄不斷地眨巴眼睛，像是在拋媚眼。
[報告主人！檢測到角色韓蘄對主人的好感度下浮1%，與之前持平，相應扣除主人相應額度的虛擬交換幣。]
燕奚咆哮：系統你沒有良心！
她竟然不知道還能倒扣的！那可是她好不容易賺的錢！
燕奚微微皺眉：韓蘄也沒有多喜歡她呀。
可能還是要死……燕奚心中的自己已經在抱柱痛哭。
韓蘄端倪著她時好時壞的神色，眸色沈沈，心裏已經有很多思緒在轉。
那一句“韓令瀟，我原諒你”，至今都橫亙在他心上。
百思不得，求解不成。
不確定的因素，擎制在自己身邊才好。
可看她的樣子，她似乎一個字也不知道。
被鬼神附了身？
他不信。
若真有鬼神，顧瑢和韓荀為何不來見他。
那便是，她那日確實在夢裏看到了些什麽，才來查他。
《平帝紀事》，史官怎敢將宮內密辛放出去。說不定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罷。
韓蘄勾唇淺笑：“你可有字？”
“啊？”燕奚確實不知道這話題怎麽跳轉這麽快的，但她慌忙接上，“無字。”
“你已過了及笄之年，而今吾又為你師，便為你賜一字。”韓蘄眼波流轉，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日於昭明殿前，他聽進去的那些話，“不如，便喚沐歆。”
燕奚道：“這是何意？”
顧靈華在一旁為之解釋：“這沐歆，便是沐浴香氣的意思，兄長希望你日後沐於芳香，不見骯臟。”
燕奚撇撇嘴：“我不要。”
顧靈華一怔，連道：“為何？這麽好的字你為何不要？”
燕奚道：“它不配我。我本命賤，飄零於世，配不上這麽好的名字，說不定還辱了貴氣，以後更沾不得了。我要小溪，水本無形，小溪清澈自在，淌於山間，無所束囿，這樣樸實又自由的名字才配我。”
韓蘄瞧著她，竟是沒有說話，反觀顧靈華卻似頓悟似的點了點頭：“確實相配，跟奚正好是反義。不過，朕覺得去掉‘小’之一字，更為相配和文雅些。”
燕奚重重地搖了搖頭，“這個字可不能去！”
顧靈華不解，“又是為何？”
燕奚突然咧開嘴笑，眼底泛著晶瑩的光澤，“因為，這是我一個很大的秘密，誰也不能知曉！”
＊
女子學堂籌備起來並不快，光是割地一事，便足以引起文武百官的爭吵。
顧靈華原定是將秋鹿書院的一部分劃分出來，用於辦女子學堂，可到了群臣嘴裏，便是這個不能給，那個不能給，真實行起來實在舉步維艱。
燕奚每日的課業都是在栽瞌睡中度過的，以至於她祈求韓蘄每日不要回去了，就讓她住在明惠殿一直睡到二人下朝回來。韓蘄答應了，但燕奚仍覺覺不夠，根本沒法聽完整節課，更別說完成好課業。討好韓蘄變成了燕奚每日必備的功課。
她想試一試自己能不能下廚做些菜肴點心給韓蘄送去，誰知她第一次下廚嘗試，便不知被誰打通了任通二脈似的，做出的菜連禦廚都覺不錯。
甚至於做菜放調料的順序還有程度，她都好似有肌肉記憶似的，行動十分熟練。
燕奚立刻自傲了起來，她居然在做菜上有一定的天賦。
在宮裏期間，她除了睡覺，便是做飯了，每日給韓蘄送的花樣，連顧靈華都有些羨慕。
燕奚聽著耳邊偶爾蹦出來的清脆“叮”聲，人已然麻木。
扣就扣吧，反正攻略值到100也扣不完她的錢，她就不跟系統爭來爭去了。
它一個不聽，她也心累。
這份瞌睡勁，在傳染給顧靈華之前，他們旬休了！
旬休顧名思義就是放假，燕奚當即不瞌睡了，手舞足蹈跟顧靈華擊個掌。
她已經開始盤算著，隨顧靈華到宮內和宮外哪裏打卡。
然後，就被韓蘄拉住了衣領子，“回家。”
她肯定是要回家的，但不能回韓蘄的家。燕奚淚光閃閃地不舍跟顧靈華分別，跟著韓蘄回到攝政王府，假意在回廊裏玩樂，趁韓蘄沒註意溜回了家。
目送著燕奚鬼鬼祟祟的身影，畢之若瞧了一眼韓蘄，見他氣定神閑，“隨她。”
燕奚回到自家府上，看到熟悉的牌匾，可算是呼了口氣。
她可是有大事要辦的，這幾天被韓蘄攔住宮中庸庸碌碌，凈耽誤她時間。
韓蘄這條路是怎麽都走不通了，這就不得不讓燕奚重新想起一個早已被她忘在角落裏的人——燕期。
她從沒想到，除了顧寒霜，他竟是潛在男主第一號。
細細盤算下來，燕期自女主幼時便跟在她身邊做護衛，這兩人如何不算青梅竹馬。
只是，有億些些的難辦。
燕奚痛哭：她不久之前，為了緩和和芳菲的關系戳穿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那層紗，女主說不定是他們兩個的一線CP粉。
棘手，實在棘手。
燕奚回府，先去小廚房自己露了一手，隨後將這一手端去了聽雪院。
時近晌午，燕聽雪正好餓了，她聞著越來越近的香氣，放下了手中書，擡眼入目居然是燕奚熏得紅撲撲的臉。
燕奚面上滿是不好意思：“阿姐，前些日子是我不對，如今好不容易被韓蘄放了回來，我現在向你賠禮道歉來了。”
燕聽雪面上染上驚喜，她朱唇彎起，從身上掏出帕子擦了擦燕奚臉上站著的灰垢：“不過幾日不見，小奚兒竟也學會做菜了。”
燕奚滿臉自豪，“隨了阿姐，無師自通，低調低調。”
燕聽雪被她逗笑了：“那我可要好好品鑒品鑒，莫要讓小奚兒砸我招牌。”
燕奚將菜布滿桌子，殷切地看著燕聽雪夾起一筷子放入嘴裏。
燕聽雪一驚，隨即眉眼彎彎：“好吃。”
燕奚喜笑顏開。
她眼珠一轉，即道：“阿姐這些菜你也吃不完，把你身邊人都喊來嘗嘗唄。”
“我還不知道你，你這是自己好不容易得了道，便想讓大家都知曉。”燕聽雪笑了一聲，“我喚芳菲進來與你我一同用膳。”
燕奚眨巴眨眼：“阿姐，莫要忘了你身邊還有勞苦功高的一人。”
燕聽雪一頓，旋即便想到了，又意會下來：“好，阿姐讓他們二人都進來吃飯，讓他們二人坐一處。”
燕奚心中籲嘆了一聲，也只能點點頭。
自己造的孽，自己要慢慢扭回來啊。
燕聽雪將二人喚進來時，燕奚當即看到燕期頭上金燦燦的可攻略，旁邊粉色的液體顯示的數字是88。
燕奚顯然一驚，稍稍低下頭去掩蓋自己神色。
這，明顯只要女主開口，他什麽都答應啊。
她看了一眼隨著燕期進來，女主頭頂突然冒出的好感條：50。
燕奚則嘆一聲：朋友以上，心動未滿啊這是。
燕奚：小綠，幫我看看燕期對芳菲的好感。
[收到，自動扣除相應額度交換幣……報告主人，是40。]
看來這麽長時間，芳菲的努力並沒有讓燕期喜歡上她。燕奚舒了口氣的同時又嘆了口氣。
或許是註定，這世上，並沒有太多兩全的事情。
但總要有一個人要幸福吧。
說不定日後芳菲還能找到更好的。
這樣一想，燕奚便不難過了。
暗裏有這樣多層關系，一起吃飯，桌上氛圍難免有些微妙。芳菲在偷偷瞧燕期，燕期在默默瞥燕聽雪，燕聽雪一直在看她說笑，而她眼神一直亂飄，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吃瓜群眾。
好不容易等吃完，芳菲喚院中婢子留下收拾餐具，燕奚嘻嘻哈哈地跟燕聽雪打了招呼，退出去緊追上了燕期的步伐。
“燕守安哥哥！”燕奚喊了一聲。
燕期腳步一頓，回身行禮：“不知二小姐有何吩咐？”
燕奚又靠近了些，四下看了一圈，聲音壓得很低：“我看出來了，你喜歡我阿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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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好學，我去瞧瞧你嫂嫂。”
韓蘄將課業布置罷，這便欲走，顧靈華悄悄伸出自己嫩嫩的小手，扒拉住韓蘄的衣角：“兄長，朕不去看看嫂嫂心裏也學不進去。”
韓蘄聞言，臉色並不變：“那你便學不進去罷，吾須臾便來檢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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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靈華兩眼巴巴，頗為無望地望著門口，誰料畢之若朝他回頭，眉毛和眼睛都在舞動，手指輕勾，顧靈華當即意會，喜笑顏開，踮著小步跟上。
一路行至長寧宮，韓蘄都並沒有說些什麽。
子安瞧見二人來，忙彎身行禮，隨著顧靈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，子安靜默地，跟在顧靈華身後。
還沒靠近祭堂，幾人便聽見裏面咿咿呀呀的聲響，駐足而聽。
念念叨叨地什麽都有。
“慧敏長公主殿下，我把《平帝紀事》都看完了，並沒有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，真想知道韓蘄這人身上的那些秘密究竟是什麽，這樣他這個人就好解決嘍。你說他會講這些秘密藏在哪呢，會說給你聽，還是誰也不告訴。”
“慧敏長公主殿下，你說有沒有想過韓蘄以後變成個大魔頭啊，就是那種讓大家都聞風喪膽的那種……”
“吾現在便能讓你聞風喪膽。”
燕奚背一僵，雖知隔墻有耳此詞，但她總是沒個防備心。在世界外的時候，快樂的、高興的、憤慨的情緒及時就分享出去了，也沒人會說她，自然沒落下個防備心。
此刻聽到背後泛冷的口氣，自然耳熟能詳，當即判斷出是何人。
這人，懲罰就懲罰了，怎麽還來看她啊。不知道這叫作弊啊，若是俞太妃安插眼線，即刻就知道了。
燕奚笑盈盈地轉過身，“殿下如皎月般仙姿，燕奚哪敢聞風喪膽。”
[叮——檢測到角色韓蘄對主人好感上浮1%，主人再接再厲哦，說不定可以奔赴一段異世緣。相應扣除……]
燕奚冷漠：閉嘴吧你！
她歪頭認真看了看韓蘄，這人到底怎麽回事，她只是隨便一個行為，韓蘄對她的好感就上升了？
她試探似的又喚了系統：小綠，最後一支用於檢測韓蘄對畢之若的好感度。
[收到！角色韓蘄對角色畢之若的好感為45，與之前持平。]
燕奚轉了轉眼眸，好怪啊，莫不是韓蘄真喜歡她？
若是喜歡她，是不是就不用達成燕奚慘死的結局了！
燕奚眼前突然一亮，覺得人生充滿希望。
她朝韓蘄不斷地眨巴眼睛，像是在拋媚眼。
[報告主人！檢測到角色韓蘄對主人的好感度下浮1%，與之前持平，相應扣除主人相應額度的虛擬交換幣。]
燕奚咆哮：系統你沒有良心！
她竟然不知道還能倒扣的！那可是她好不容易賺的錢！
燕奚微微皺眉：韓蘄也沒有多喜歡她呀。
可能還是要死……燕奚心中的自己已經在抱柱痛哭。
韓蘄端倪著她時好時壞的神色，眸色沈沈，心裏已經有很多思緒在轉。
那一句“韓令瀟，我原諒你”，至今都橫亙在他心上。
百思不得，求解不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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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真有鬼神，顧瑢和韓荀為何不來見他。
那便是，她那日確實在夢裏看到了些什麽，才來查他。
《平帝紀事》，史官怎敢將宮內密辛放出去。說不定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罷。
韓蘄勾唇淺笑：“你可有字？”
“啊？”燕奚確實不知道這話題怎麽跳轉這麽快的，但她慌忙接上，“無字。”
“你已過了及笄之年，而今吾又為你師，便為你賜一字。”韓蘄眼波流轉，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日於昭明殿前，他聽進去的那些話，“不如，便喚沐歆。”
燕奚道：“這是何意？”
顧靈華在一旁為之解釋：“這沐歆，便是沐浴香氣的意思，兄長希望你日後沐於芳香，不見骯臟。”
燕奚撇撇嘴：“我不要。”
顧靈華一怔，連道：“為何？這麽好的字你為何不要？”
燕奚道：“它不配我。我本命賤，飄零於世，配不上這麽好的名字，說不定還辱了貴氣，以後更沾不得了。我要小溪，水本無形，小溪清澈自在，淌於山間，無所束囿，這樣樸實又自由的名字才配我。”
韓蘄瞧著她，竟是沒有說話，反觀顧靈華卻似頓悟似的點了點頭：“確實相配，跟奚正好是反義。不過，朕覺得去掉‘小’之一字，更為相配和文雅些。”
燕奚重重地搖了搖頭，“這個字可不能去！”
顧靈華不解，“又是為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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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學堂籌備起來並不快，光是割地一事，便足以引起文武百官的爭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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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奚每日的課業都是在栽瞌睡中度過的，以至於她祈求韓蘄每日不要回去了，就讓她住在明惠殿一直睡到二人下朝回來。韓蘄答應了，但燕奚仍覺覺不夠，根本沒法聽完整節課，更別說完成好課業。討好韓蘄變成了燕奚每日必備的功課。
她想試一試自己能不能下廚做些菜肴點心給韓蘄送去，誰知她第一次下廚嘗試，便不知被誰打通了任通二脈似的，做出的菜連禦廚都覺不錯。
甚至於做菜放調料的順序還有程度，她都好似有肌肉記憶似的，行動十分熟練。
燕奚立刻自傲了起來，她居然在做菜上有一定的天賦。
在宮裏期間，她除了睡覺，便是做飯了，每日給韓蘄送的花樣，連顧靈華都有些羨慕。
燕奚聽著耳邊偶爾蹦出來的清脆“叮”聲，人已然麻木。
扣就扣吧，反正攻略值到100也扣不完她的錢，她就不跟系統爭來爭去了。
它一個不聽，她也心累。
這份瞌睡勁，在傳染給顧靈華之前，他們旬休了！
旬休顧名思義就是放假，燕奚當即不瞌睡了，手舞足蹈跟顧靈華擊個掌。
她已經開始盤算著，隨顧靈華到宮內和宮外哪裏打卡。
然後，就被韓蘄拉住了衣領子，“回家。”
她肯定是要回家的，但不能回韓蘄的家。燕奚淚光閃閃地不舍跟顧靈華分別，跟著韓蘄回到攝政王府，假意在回廊裏玩樂，趁韓蘄沒註意溜回了家。
目送著燕奚鬼鬼祟祟的身影，畢之若瞧了一眼韓蘄，見他氣定神閑，“隨她。”
燕奚回到自家府上，看到熟悉的牌匾，可算是呼了口氣。
她可是有大事要辦的，這幾天被韓蘄攔住宮中庸庸碌碌，凈耽誤她時間。
韓蘄這條路是怎麽都走不通了，這就不得不讓燕奚重新想起一個早已被她忘在角落裏的人——燕期。
她從沒想到，除了顧寒霜，他竟是潛在男主第一號。
細細盤算下來，燕期自女主幼時便跟在她身邊做護衛，這兩人如何不算青梅竹馬。
只是，有億些些的難辦。
燕奚痛哭：她不久之前，為了緩和和芳菲的關系戳穿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那層紗，女主說不定是他們兩個的一線CP粉。
棘手，實在棘手。
燕奚回府，先去小廚房自己露了一手，隨後將這一手端去了聽雪院。
時近晌午，燕聽雪正好餓了，她聞著越來越近的香氣，放下了手中書，擡眼入目居然是燕奚熏得紅撲撲的臉。
燕奚面上滿是不好意思：“阿姐，前些日子是我不對，如今好不容易被韓蘄放了回來，我現在向你賠禮道歉來了。”
燕聽雪面上染上驚喜，她朱唇彎起，從身上掏出帕子擦了擦燕奚臉上站著的灰垢：“不過幾日不見，小奚兒竟也學會做菜了。”
燕奚滿臉自豪，“隨了阿姐，無師自通，低調低調。”
燕聽雪被她逗笑了：“那我可要好好品鑒品鑒，莫要讓小奚兒砸我招牌。”
燕奚將菜布滿桌子，殷切地看著燕聽雪夾起一筷子放入嘴裏。
燕聽雪一驚，隨即眉眼彎彎：“好吃。”
燕奚喜笑顏開。
她眼珠一轉，即道：“阿姐這些菜你也吃不完，把你身邊人都喊來嘗嘗唄。”
“我還不知道你，你這是自己好不容易得了道，便想讓大家都知曉。”燕聽雪笑了一聲，“我喚芳菲進來與你我一同用膳。”
燕奚眨巴眨眼：“阿姐，莫要忘了你身邊還有勞苦功高的一人。”
燕聽雪一頓，旋即便想到了，又意會下來：“好，阿姐讓他們二人都進來吃飯，讓他們二人坐一處。”
燕奚心中籲嘆了一聲，也只能點點頭。
自己造的孽，自己要慢慢扭回來啊。
燕聽雪將二人喚進來時，燕奚當即看到燕期頭上金燦燦的可攻略，旁邊粉色的液體顯示的數字是88。
燕奚顯然一驚，稍稍低下頭去掩蓋自己神色。
這，明顯只要女主開口，他什麽都答應啊。
她看了一眼隨著燕期進來，女主頭頂突然冒出的好感條：50。
燕奚則嘆一聲：朋友以上，心動未滿啊這是。
燕奚：小綠，幫我看看燕期對芳菲的好感。
[收到，自動扣除相應額度交換幣……報告主人，是40。]
看來這麽長時間，芳菲的努力並沒有讓燕期喜歡上她。燕奚舒了口氣的同時又嘆了口氣。
或許是註定，這世上，並沒有太多兩全的事情。
但總要有一個人要幸福吧。
說不定日後芳菲還能找到更好的。
這樣一想，燕奚便不難過了。
暗裏有這樣多層關系，一起吃飯，桌上氛圍難免有些微妙。芳菲在偷偷瞧燕期，燕期在默默瞥燕聽雪，燕聽雪一直在看她說笑，而她眼神一直亂飄，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吃瓜群眾。
好不容易等吃完，芳菲喚院中婢子留下收拾餐具，燕奚嘻嘻哈哈地跟燕聽雪打了招呼，退出去緊追上了燕期的步伐。
“燕守安哥哥！”燕奚喊了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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